第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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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吴先生对生活产生了疑问

他感觉真人的境界必须专注静坐

而在生活中没有办法做到

这一问题的出现

其实就在于生活的虚妄没有被破掉

人经常可以同时做二件或者二件以上的事

用造句话来,就是一边某某某,一边某某某

比如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瓜子

这时候,人究竟是一个人呢,还是二个人呢

如果说是一个人吧,这有了二件完全不同的事在进行

如果说是二个人吧,那又是哪里来的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一个人呢

显然

当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瓜子的时候

人还是一个

但思维出现了变化

其中有主有次

有一件事,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比如吃瓜子

他主要在于看电影

当然也可以反过来

电影不好看,就拼命的吃瓜子

但无论如何,人没有把其中一个当一回事

他知道这是无关紧要的

所以,才能这样从容

如果电影没看好,会怎么样呢?

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如果瓜子没有吃好会怎么样呢

当然还是什么事也没有

根本不影响自己嘛

所以,就无所谓了

回到生活

就会发现,如果你把生活越当一回事

你就越专注,根本不可能做另外一件事

比如打游戏

聚精汇神呢

你还怎么做第二件事呢

这是沉迷其中了

人以欲望生活于世上

必然处处当真

处处小心

这是没有办法边真人边游戏人间的

因为你把游戏的本身当成了真

又哪里还去寻找另外的真人呢

一些常住空中的修行人

比如在一个麻将馆里面

一个从不打麻将的人

他安然的长住空中

思想聚中在空里面

发现空里面无数的众生在打麻将

来来去去

输输赢赢

根本就是幻花水月

自然就能兼而得之了

圣人对于活着的生活与事情

根本就没有当一回正事来看

他们执著于自己的道,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另类世界

才能有的从容

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

我们今天来看大宗师里面的关于疾病和死亡的例子

当圣人面临疾病和死亡的时候

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

与正常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

有四个人聚在一起,他们分别是子祀,子舆、子犁、子来

他们说:如果有谁能够以空做为自己的头,以生做为自己的脊梁,以死做为自己的屁股,知道生死存亡就是一个整体,本自所有,自然造化。我就与他做朋友。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无就是有,有就是无

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

这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大家都会心的懂了这个意思,所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

但没过多久,子舆生病了

子祀就前去看往他

说道:哈哈,这太好玩了,造物主这是要拿你能够被拘束的部分来拘束你啊。

曲偻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阴阳之气有沴,其心闲而无事

这子舆呢,这时候病得不行了

角弓反张,驼着背,弓着身

五官都往上翻了

把个下巴贴到了肚子上

只看到两个肩在那儿喘喘喘的,比自己的头项还高

屁股也翘得老高

这一看就是支气哮喘持续状态

简单分分钟钟要命的事情

不过这子舆完全不当一回事

心里依然闲庭碎步

高兴得不得了

不仅高兴

他还要去嘲笑一下造物主

就这个鬼样子了

不是去找医生

而是让人扶到井边

���而鉴于井,曰:"嗟乎!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

让人扶到井边,对着井水来看一下自己的样子

说道:

哦哟

这造物主也就这点能耐啊

只能拿我的身体这个能拘束的部分想来拘束我

太搞笑了吧?

有本事拘我的心啊

这笑归笑

病归病

子祀曰:"女恶之乎?"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鸮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

子祀又说道:

我看你个鬼样子,虽然不害怕,但总是在讨厌生病吧?

子舆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死亡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可以讨厌的呢

假如我的左手将来化成了鸡,我正好用他来报时间。假如我的右手化成了弹弓,我正好去打点鸟,我们几个好吃烧烤,假如我的屁股化成了一个轮子,这下更好了,我可以让我的心坐在这轮子了,满世界的到处看风景,还不用加汽油,就问你牛不牛,就问你想不想?

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县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

而且,这人吧,得到这些物质,那是靠的运气

但失去这物质呢,却是本份

没有人可以不失去生命

这样看来,我是安于运气而随缘顺化

一切的悲伤,害怕,恐惧自然不能影响我的心情了。

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牵挂的解除法。

那我为什么不早点自杀,早点解除这个刑罚我的身体呢

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人在世上,就是因缘集会,我根本就不是我,我只是这个因缘世界的一小部分

还得整个变化一起变化

象这样自然让我如此,那太高兴了

这是解了结啊

更何况,物质现象不可能战胜精神思想已经很久了

亘古以来如此

我有什么好讨厌的呢?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之。

又没过几天

这子来又得了病

也是哮喘大发作

快要死了

他的老婆吓得不行

围在子来身边大声的痛哭

那时候也没有120

只能干着急

子犁往问之,曰:"叱!避!无怛化!"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

子犁前去看往

说道:

你个婆娘,滚一边去

这点小变化,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大不了死了拖出去埋了嘛

多大点事啊。

然后靠在门边,就调戏起子来

哇,造物主啊,你真是太伟大了。

子来,你说说看,这造物主又准备把你做成什么呢,你又适合被做成什么呢?

我猜为会不会把你做成老鼠的内脏啊,会不会把你做成虫子的脚呢。

子来曰:"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

这子来一边喘一边说

父母对于孩子吧,无论东西南北,只要孩子有要求,父母都是尽量的去满足。

那阴阳对于人来说呢

其实并不弱于父母

思维用参照物来显现自己

如同上帝比着自己的样子来造人一样

这本身就是虚幻不真

现在呢,这阴阳的思维一定要让我感觉到死亡

但实际上,我知道这是虚妄的,根本不会听思维的摆布

就问你,我牛不牛?

这阴阳有什么罪呢

化者自化,存者自存

夫大块以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蘧然觉。

而且大地养育了我的形体,给我生命,又让我死亡,这些对我生命有好处的事物,都对我的生命有坏的影响。

假如现在有一个冶金的人,治制出了一块金子

这金子太高兴了,就说话:我将来做成名剑镆邪的装饰吗?

这冶金工就会以为这金子太不祥了,还能说话

所以,没必要

顺应变化就行了

我这形体吧,本身就是业报身

从来就不是人的主体

假如我现在看到造物主要造化我这个业报身

我说:人啊,人啊

给我再造成人

这造化者还不是以为我是不祥之人?尽想不死的好事啊。

现在吧,天地就是一个大的溶炉,一切物质和能量都遵守着守恒的定律

那些害怕变化的人,实在是无知的人。

太不可以了

让身体的病归身体吧

我要睡觉去了

不去屌这身体,他爱病爱死都是他的事

结果,这子来一觉睡醒

发现病好了

也不生气的去骂这造物主了,好不容易要解放了,又给奴隶上了

安然乐受

来去随意

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穷终!"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

又有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这三个人

他们在一起,说道

要是哪个能够知道交往其实是在没有交往

有为其实是在无为的相里面

哪个要是能真的以心神为主,自然游于世上的云雾之中,而不粘湿自己

能够掌握到一切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无极状态

心中没有生的我相

能将这无尽的变化看穿透达

那简单太妙了

这三人相视而笑,发现都能做到,也就成了好朋友。

莫然有间,而子桑户死,未葬。孔子闻之,使子贡往侍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

没过几天,其中的子桑户就死亡了,还没有下葬

孔子听说了,就让子贡去吊下唁

结果子贡到的时候,发现他的二个朋友,一个在编曲,一个在弹琴

两人还很高兴的在尸体旁边唱歌:

好你一个桑户啊,好你一个桑户,现在你反朴归了真,空留下我们还是人。

你太不够意思了。

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二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

子贡走上前去,问道:我就问问你们二个王八糕子,你们在尸体旁边高兴的唱歌,这礼貌吗?

孟子反、子琴张相视一笑,说道:我讨厌知道什么是礼。你能咋地?

子贡反,以告孔子曰:"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

子贡回家后,马上去告诉孔子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一点修为都没有,连一点形体规矩都不晓得,还在尸体旁边唱歌,面不改色,硬是不晓得怎么说这二个混蛋了,真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

孔子曰:"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

孔子听了,回答到:哎,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在这个世界外面的人

而我孔丘,尚在这个世界里面啊。这两个世界完全不相通,我竟然让你去吊唁一个走出了这个世界的人,我太弱智了。

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县疣,以死为决���溃痈。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

他们那个世界里,他们与造物主一起,称名为人

真人

因此,他们在这个世界,只是一点气在游荡

在此世界中,我们看到的生命,在他们的世界里,那就是癌肿疣子,在他们的世界里,死亡就是一个痈疡长穿了,化脓而出。

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是这个样子,谁知道死生究竟谁先谁后呢?谁又知道死和生究竟存不存在呢?

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复终始,不知端倪;芒然仿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彼又恶能愦愦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

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吧,是攀缘异物而当作了自己,比如注重金钱,就会把钱当成自己,为钱生,为钱死,攀附在身上,就会把身体当成自己,为身体生,为身体死。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妄假相,游于异物,假名自己。其实如同不认知自己的肝胆一样,此世界的人根本没有看到过真正的自己,如同忘记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一样,只不过反复的轮回,看这个看那个,听这个听那个,从来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

他们的思维游行于红尘污垢之外,逍遥快乐,以什么都不做为自己的目标

你又怎么能以混然不知的此世界的礼来要求他们呢

我们此世界的礼,都是表演给此世界的人看的啊。

你不能以拿这个世界的看法去看待他们这样的真人

子贡曰:"然则夫子何方之依?"孔子曰:"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汝共之。"

子贡问道:按夫子这样说,那夫子在此世界又依何而存呢。

孔子回答道:我吧,其实就是等到天来惩罚的人而已

什么疾病啊,死亡啊,都会来,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所以在等到他们到来而已

虽然这样,你其实也和我一样,全天下的人都一个样。

子贡曰:"敢问其方?"孔子曰:"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

子贡问道:你能比较一下两个世界的人吗?

孔子说道:这鱼吧,都生活在水里面,这山主人丁水主财,人就生活在钱财里面。但是真人们,却生活在思维的道里面,他们更注重精神的愉悦。

对于在水里生活的众生来说,你给他们打造池溏,给他们生活物资就行了

这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但对于生活精神世界里面的人来说呢

他们需要的就是啥事不做,从而定于自己的美妙的世界之中。

所以,如果你是普通人,就如同鱼儿一样

你的人际关系应该就是希望所有人都处在大江大河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相忘于这些大江大河之间,而不是把人固定在自己身边。

如果你是真人,你就应该安然于自己的定中,大家相忘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去追逐精神世界的升华。

子贡曰:"敢问畸人?"曰:"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

子贡问道:那有没有还是人一样活着精神又成真人的这样的倚人呢

孔子回答说:这样的人是存在的

他们依靠此世界的生活而暂安身体,但他们却追求着丰富的精神的家园。为了精神而活着。

因此吧,这其实是相反的

如果你是精神世界的小人,你必然在人间就象个君子,牛逼轰轰,看我有这有那。

如果你是精神世界的伟人呢,你必然就是此世界渺小的人,以有为耻,看我无这无那,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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