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71年,岁在庚午,西周灭亡,太子宜臼迁都洛阳,历史进入了春秋战国时代。
春秋战国时期,动荡不安,国家征战不息,人民水深火热,茫茫中国,不知路在何方?
三皇的纯朴,是回不去了。人有了欲望,有了地盘,永远不会回到朴的道上。五帝的德治,也回不去了。德治,就是依靠大家的正见,集在一起。帝王之法,不外土地,心灵,宣传,赏赐,形罚这五者。然而,已经以什么为正见,这一根本的心灵归依却丢失了。
夏朝延续的天时,也不可能回去。天大,地大,利用时间而作息,财富增多,你休息时,正是我要攻伐的最好时候,天时已经不清。人道又怎能再依?
商朝的地利也回不去了,想占尽地利,利用地形而守住人心,可是人口的增多,人们攻伐的力度,方法越来越增强,很多的地利,已经退居其次。纵然高山大河,也阻挡不了荒乱的心。其治国之法,多是征强以存己。列国分争,强弱只是相对而言。征强以存己的国策,随着商朝的灭亡而放弃。
周朝的人和也回不去了,礼崩乐坏,靠什么来维持人心的和平?想引导人们的兴趣,想让人们安心于当政,何其之难。
离开德,离开了天时,离开了地利,离开了人和,又不能回到纯朴,这世界的病,等待着圣人的诊断,这人心的病,等待着圣人的方药。山重水复,路在何方?
按周朝时的礼制,实行嫡长子继承制。人分为六类。天子,即周天子。他的嫡长子,也就是正室的大儿子,继承天子位,这样一代一代的下去,永远是天子。而天子的其他嫡次子类与庶子类分封出去,称为诸侯。诸侯有田地,有奴隶。按照相同的办法,诸侯的嫡长子继承诸侯,其作的儿子则在自己的土地上分封出去,称为大夫,大夫仍有土地。大夫再实行同样的办法,嫡长子继承大夫。而其余诸子则称之为士。到了士这一级,是没有土地等生产资源的。但他们属于贵族。
贵族而下,则是平民,平民而下,则是奴隶。
东周时期,国力衰微,诸侯强大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周王朝名存实亡。诸侯之见,都是为了争权夺利,占有更多的地盘,拥有更多的奴隶,除了利益诱惑,已经没有了底线。
而这样的情况,同样影响了大夫。在一个追逐利益,不顾一切的时代,哪里还有什么道德,哪里还有什么廉耻。这就使得这些大夫们总在思考如何取代诸侯。诸侯所争得的利,就如同架在火上烧烤的肉猪,香气四溢,却无法防备身后贪婪的心,冰冷的刀。
大夫们逐利的行为,也为自身种下了灾难,他们的家臣,用他们对代诸侯的方式,在等待机会。
一个以利益为中心的时代,必然是一个最不安全的时代,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信托,这样的社会,永远不会有信,永远不会有义。只有信义的礼会,只有道德的社会,才是安定而繁荣的社会。
然而,人们却面临着为什么而信?为什么而义?以什么为德?这样根本缺失的心灵现象。利益,如同猛虎,纵利必然伤身伤命。
士作为最低等的贵族,没有生产资料,但又高于平民,他们为了生存,就需要努力的为国家,诸侯,大夫们打工,出谋划策,整理纲常。历史的使命感和生存的要求,强迫他们学会各种各样的本领,以养活自己。
士,就如同扬起的风沙,开始充塞于社会的各个角度,谁要是不奋发向上,谁就会沦为平民,甚至奴隶。谁要是有本事,谁就可以得到天子,诸侯,大夫的赏赐,富贵齐天。到了战国,人们养士之风甚行,有的家庭,养的士多达数千人。
由于士没有生产资料,因此可以四处游历,这对于增长学问,帮助是很大的。
历朝之治,无不以贤人为辅,谁得到了贤人的辅佐,谁就可以称霸于天下。贤人,就在于这些永不停息,永远上进的士中。春秋战国时期,是士的全面开花期,贤人倍出,此起彼伏,漫漫的历史长路,去寻找治国的良方。
这些贤士,以天地做试验,以生灵作筹码,春秋战国的洪水,将冲毁一切阻挡历史前进的尘沙,重新去塑造人们心灵的港湾。春秋战国史,是贤才的历史,是士的历史。纳贤者,得天下,以成定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