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一次极为失败的课程,早上一看,好歹还有如素活着没被埋,挖点小坑,就活埋了。法术具有极高的迷惑性,给大家一个法,大家就自动的往下跳,而并不是往上寻找出路,我之所以讲法术,恰恰是为了把大家救出法,好不容易挖出来,结果掉到更大的坑了。下坑没什么阻力,上坑确很难。昨天的问题出在,我并没有说这些法的正确与否,而且也永远不会这样去说,但大家的意识突然被带偏,以为他正确,由此就开始跳了,这从一开始,其实就是错误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是在做了若干假定的情况,才开演法,这一系列的假定,随便哪个出问题,法都无法应对,只能用更多的道理来糊弄,理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糊涂,尤其重要的是,我举的例子,并不是生活现象,而是一个文化现象。我只是从肺属金,主收敛,肝属木,主生发,酸又是收,辛又是散是从这儿开始的,但这是谁规定的?为什么这样?这才是上岸的路。这就是书中记载的一个文化,我们假定文化是正确的,这是多么的荒谬,实都没有找到,但这足够忽悠到人跳坑了,建立在这种文化假设,也就是已经肯定书上所说的是正确的情况下,这样的根基,已经是假上开花,无有一真,由此展开的一切法术,其实都是幻术,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为了扯出来,才说出法,结果掉得更深了。所以,随时得告诉自己,不要为法术所迷。你应该是法术的知道者,而不是知道法术者。
昨天,河北来的客人小冀,我很仔细的陪了他一天,给他讲了很多的道理,到晚上,他就翻然醒悟,终于明白了一切,但这其实是建立在没有继续和我聊天的基础之上的,我能把人忽悠到自以为明白,也以让明白变成不明不白。当初,四水绕城也是这样,第一天来,感觉太简单了,感觉第二天就能回去了,结果到了第五天六天,竟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了,这都是我们觉明造成的幻象,我们以为明了的心,其实已经在随物迁移,此非究竟明,要特别小心,我昨天晚上忽悠小冀,就是讲的道德经的26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zaò)君。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zī)重。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就是这一章,我告诉他这一段话的意思,说人世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你要知道轻重。哪头轻,哪头重,是因为重的事情做好了,轻的事情才容易解决,如果你一天到晚都做些皮毛,最后重要的事情却没有做,人生还是不会有长进,因此,重为轻根,静为躁君。然后继续下去,如果你真的是君子,你应该每天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比较一下,哪个更重,这就是辎重。你先要解决的问题,永远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你永远在想解决更重要事情的办法,还有闲心看抖音吗?还有闲心吵架吗?看抖音,吵架如果成为生命之重,这样的人生会变得庄严吗?君子不会这样的,君子虽有荣观,也就是在别人看起来,哇,做得太好了,这人真是了不起,但其实,他在平时做着的时候,仍然超然于物外。同样在依据轻重的原则行事,这叫燕处超然。燕处,就是平时居住的时候,超然,就是不为物累,不为法累,不为术累,超然于物外,超然于荣观之外,而不是为荣观所迷。但是,更多的人,比如一些君王,万乘之主,他们都常常以身轻天下,什么叫以身轻天下?只为了自己身体的感受,而忽略了天下这样的重头,天下人幸福了,帝王不是才真正的幸福么?分不清轻重,轻则失根,躁则失君。所以,一个人如果轻浮的话,他过得就越来越轻浮,分不清轻重,一个人如果急燥的话,则他就找不到人生的重点,找到自己需要依存的明主。
当小冀听到这儿的时候,他说,他看过很多道德经,也看过很多的注解,但是,都说的是错的,所以,看古文只能看原文,不能看注解。他非常明了了人生的意义,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听到的还是我对道德经的见解,同样是一个成见,他只是由一个成见跳到另一个成见而已,好了,今天的内容暂时就到这儿,白天继续陪会儿客人,晚上客人走后,就有时间继续聊了。